當我們說用生命在寫文章,這一篇就是了。
本篇文章是記錄我這三個月來的身心健康變化,我決定在此時將它分享出來,第一是因為我感覺到我在恢復中,雖然仍沒有 100% 康復。第二是因為新冠疫情仍在肆虐,無論你確診與否,有些事情很急迫,大家越早知道越好。第三,寫下這段期間的心路歷程,藉由回顧歷程,可以幫助我康復的更快。如果好巧不巧,你也像我一樣得了長新冠,有任何的身心問題,也鼓勵你寫下來,至少在睡前在腦中做 5 分鐘的當日倒敘回顧,然後帶著感恩的心情入睡。
相信我,這篇文章價值連城,如果你沒有感覺,真心恭喜你!你的健康無虞,不會想到這方面的事,也祝福你永遠對本篇文章無感。
故事開始...
2022 年 9 月 11 號我快篩確診,在家展開了為期八天的自我居家隔離,隔天我老婆確診,隔離在我隔壁房。我女兒這八天來都一個人在一樓和二樓獨自生活和睡覺,還為我們準備早餐,幫忙領 Foodpanda 等工作,也包辦其他家事,她才 11 歲就展現獨立自主的個性,讓我們感到很驕傲,但對此我也有一點心疼和不捨。
我確診後的三天內,急性症狀非常猛,喉嚨如刀割,無法說話及喝水,因此我斷食了超過 72 個小時,體重從 97 公斤掉了 5 公斤。9 月 18 我快篩陰,可以出關了,雖然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,講話、爬樓梯會喘,但我不以為意,想說只是還沒痊癒,慢慢就好了,因為我「一條線」啦!政府社會和專家學者都說可以恢復工作了,因此我就回到確診前正常的生活,正常的工作,正常的運動等等,想說一切都恢復正常了。我還記得出門開車,手握方向盤的操控感,看到向上路的樹木和風景,讓我感到無比愉悅,想說終於恢復正常了。
只是我開始失眠...而且非常意外的,當我用蓮蓬頭洗頭時,我會感到莫名的恐慌,我仍然不以為意,想說只是一點點後遺症罷了。出關一週後,9 月 15 日,我們早已和同學家長約好要去爬合歡山,於是我們來到高山住宿一晚,用餐一晚,然後隔天嘗試登合歡主峰。我和老婆剛確診康復,走得非常慢,最後還是登頂了。此時我還感到十分厲害,打卡說 #確診後第一座百岳。
10 月 24 日,女兒隨學校去南部史地之旅五天,然後開始放春假,而我們已經約好 11 月 1 日到 5 日要和好友一家去日本福岡,但由於我家沒有打滿三劑,所以要做 PCR。同學陸續傳來確診消息,我擔心女兒也會被傳染,加上我們剛確診康復一個多月,三人都有可能 PCR 不過,而讓日本行泡湯,因此開始我上演腦中小劇場,失眠加重,一整夜都無法入睡,然後開始出現胸悶、心悸、蹲下去站起來就頭暈的現象,還有一種深度疲勞,累到心的最深處,心力交瘁的感覺。
女兒平安歸來,三人的 PCR 也都檢驗通過,我們在出發前一天才確定可以如期出發,但,我卻沒有特別開心的感覺。久違的日本耶!我筆記了那麼多福岡美食景點啊!為何我居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,那就是「還沒去,我就想回來了」,這不是我!我這麼愛日本!又跟家人好友一起去,怎麼會出現這種感覺呢?
11 月 1 日早上六點,我們兩家人搭車前往桃園機場,出國在即的心情應該是非常雀躍的,但我仍然感到疲憊、心力交瘁,而且沒有食慾,就連到了日本的第一餐仙台牛舌,我也都感覺不如以前好吃 (也可能是仙台的比較好吃),然後我們開始逛街,有股在作夢的不真實感,老婆女兒是喜悅的那種,而我是另一種,脫離現實的離世感。去過日本的人都知道,每日步行數都一萬步起跳,加上手拿大包小包的重量,這樣的運動量不是正常,而是超乎正常許多倍。第一晚我們在運河城購物時,我就感到無比的疲憊,而且時不時就有恐慌感來襲,這種感覺似曾相識,就是六年前的同月份,我第一次患了自律神經失調,但這一次的症狀和感覺更為強烈,大概比之前強烈三倍吧。那一天,我還是失眠。
隔天,我們早上去了公園,日本的公園一如往昔,先要爬個大大的山才能到遊樂設施,因此我又爬山了,繼續喘,接著我們又大量走路,包括去 Lalaport 的大鋼彈商城,一逛就逛到晚上。在日本當然就盡情逛、盡情買,忘我的玩到很晚才回飯店休息,如果我能睡著,也許就可以恢復我一天的疲累,我是說如果...
第三天,11 月 3 號,我應該會永遠記住這一天,我們按計畫去市區的大濠公園,繞了一整圈,然後回到天神地下街,再逛了一整圈,接著在 Bic Camera 逛了一圈。以往我在日本,看到什麼都想吃、都想喝,連販賣機也不放過,但這回去我就失去了這種慾望,深層疲憊、喘、沒食慾,對自己感到陌生,這種恐懼感一點一滴累積起來,當天晚上,我實在沒力再逛街了,我就一人去找地方剪頭髮,我在等候的同時,就上網查了這些症狀,包括極度疲累、心悸、胸悶、全身痠痛、沒食慾、恐慌、失眠,喔對了,晚上還頻尿,搜尋出來的結果,包括腎病,有可能是「急性腎衰竭」。當我看到這五個字,我整個人都害怕極了!我心想第一,這些症狀我全中。第二,我爸就是洗腎患者,後來走了。第三,我已經超過六年沒有做完整的身體檢查,是不是我的腎真的出了問題,不然怎麼會沒有體力,更悲的是沒有活力,連身處日本都快樂不起來。我真的怕死了,當天晚上就是恐懼高峰,本來剪完頭髮要去找家人好友一起吃牛腸鍋,什麼牛腸鍋,我害怕到現在只想活下來啊!
我當下立馬做最壞的打算,決定明天一早先飛回台灣做檢查,萬一真的是急性肺衰竭,或什麼急性心衰竭,由於是急性,連一天都嫌多,不能錯過黃金治療期,躺在床上越想越恐怖,腦中的胡思亂想沒有停止的一刻,我當天晚上好想去掛急診,但一想到日本人的英文好爛,若真的去一定不乏許多比手畫腳,這樣的混亂場面我光想就嫌麻煩,所以就在床上待到天亮。心中禱告:神啊!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!這一次我一定會更重視健康的。
11 月 4 號,我實在等不及要回台灣,先帶了一箱戰利品同行,跟家人好友在飯店道別,我自己一人坐計程車去機場。在機場打台灣客服電話,改了機票,候機時還發了當週的電子報,線上掛了澄清醫院的腎臟科晚診,一位賴建賓醫師,看了他一些影片。心中盤算要如何從桃園回到沙鹿最快、最不累,然後再開車去澄清醫院。星宇航空回台過程一切順利,甚至還早到了半小時,出關一位攬客大哥說到台中要 3,000 元,我也不想囉嗦了,錢能解決的問題,能買到時間和便利,多少都好。而我就順利的回到家,開了車去澄清醫院,看到賴醫師的晚間診。
我把症狀和賴醫師說,他說安排週一來驗血、驗尿、照腎臟超音波,我問他有沒有辦法先讓我能睡著,他開了安眠藥「柔拍」給我,我當晚不睡不行了,於是吃了半顆,應該有睡著。隔天我又開車進市區,看了一個固定在看的誠美中醫診所,